谈谈contronym

作者:《新英汉词典》(第四版)主编、复旦大学外文学院副教授高永伟 就在前几天,《牛津英语大词典》在更新其网络版的时候,添加了不少新词新义新用法,如bank of mom and dad(父母银行,即将父母视作经济资助的来源)、cissexual(顺

作者:《新英汉词典》(第四版)主编、复旦大学外文学院副教授高永伟  

就在前几天,《牛津英语大词典》在更新其网络版的时候,添加了不少新词新义新用法,如bank of mom and dad(父母银行,即将父母视作经济资助的来源)、cissexual(顺性的)、lock screen(锁屏)、phablet(平板手机)、waybread(行路面包,即源于《指环王》的兰巴斯)、Slam(大满贯)、to add fuel to the fire(或 flames)(火上加油)等等。

还有一个属于语言学范畴的新词特别值得一提,即contronym(或contranym)。这个词由表示“相反”的前缀contra-和表示“词”的构词成分-onym(如antonym [反义词]和synonym [同义词])复合而成。《牛津英语大词典》给contronym提供的释义为“A word with two opposite or contradictory meanings”(即“一个具有两个相反意思的词语”)。据这部词典的例证显示,contronym的首现年份为1962年。

在之前的三四十年中,使用contronym一词的比较少,而最近几年中它有时会出现在一些媒体报道中。例如,在2015年8月2日的《波士顿环球报》上就载有这么一个句子——“According to Wood, although the construction is often taken as an example of a contronym — words that mean the same as their opposite — it has a subtly different, rather complex function”。又如,在美国国家公共电台(National Public Radio,即NPR)在今年10月8日的报道中也用到了contronym一词——“The word ‘sanction’ can mean both ‘to approve or permit’ and ‘to punish.’ Weird, huh? It's an example of a contronym: a word that can be its own opposite, or have two contradictory meanings”。

一般来说,contronym主要表现为两种形式:一是多义词;二是同形异义词。前者最为典型的例词非上述报道中的sanction莫属。首现于1778年的sanction既可以表示“批准”或“许可”,又有“惩处”或“制裁”的意思。在百万英语词汇中,属于这以类别的词语可能只有百余条,像alight(“从…下来”和“飞落在…上”)、bad(“不好的”和“很棒的”)、dust(“除去…的灰尘”和“使沾上灰尘”)、fix(“困境”和“补救办法”)、seed(“播种”和“脱…的籽”)、table(“把议案提交讨论”[英式英语]和“暂缓审议议案”[美式英语])、wicked(“邪恶的”和“精彩的”)等词都可以被称作contronym。具有两个相反词义的同形异义词数量则更多,或许只有寥寥的几个,如clip(“修剪”和“夹住”)、let(“允许”和“阻碍”[此义目前已不太常用])等。

今年4月7日的《纽约客》刊载了一篇涉及contronym的报道,其中还罗列了这个词语的多个同义词——“Such words—also called auto-antonyms, antagonyms, Janus words, and antiologies—can arise for different reasons”。相比之下,antagonym和antiology比较罕用,而auto-antonym和Janus word的使用率则相对要高一些。auto-antonym见词明义,一般不用多大解释,而要理解Janus word则需要一定的文化背景知识: Janus源于罗马神话,指的是头部前后各有一张面孔的天门神杰纳斯。

那么contronym该怎么翻译才好呢?尽管有人会把它译作“反义同词”、“矛盾歧义词”或者“自动反义词”,但本人觉得它们都不如“自身反义词”来得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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