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台式腔调?发音完整吗?意思有没有传达清楚?
我们先来了解关于口说一个普遍的迷思:发音 (pronunciation) 与腔调 (accent) 的差异。
等等,你说,这两个不是一样的吗?其实不然,而且两者差距相当的大。你原先对腔调的观念可能会在今天被完全颠覆。首先,让我们看一下腔调是什么,跟它会给人带来的印象。
Accents develop because people living in close proximity grow to share a way of speaking.
腔调是住在邻近区域的人,互相发展出的说话方式。
Accent 这个字,中文释义大多会被翻为「腔调」或是「口音」。根据美国韦氏字典 Merriam Webster,accent 的意思是 “a way of speaking typical of a particular group of people and especially of the natives or residents of a region”,中文亦即「一个特定族群的人,特别是某个地区的在地人、当地居民的说话方式」。
大家可以发现,在 accent 这个字的解释里,并没有提及它跟一个语言的流利程度的任何关联。腔调是由一个地区自然而然演变发展而来的,也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特色。
「那么」,你问:「为什么很多英语教学者,或英语学习者,会主张腔调是一个需要特别被矫正的缺点呢?」
Pronunciation versus Accent
简单的判断发音跟腔调:你对跟你来自同个地方、英文程度有一定水准的人说英文,他如果听不懂,那你可能发音有问题;如果你跟同地区的人可以沟通,而跟来自不同地区的人讲话一开始彼此理解会花一点时间、不过大体上可以沟通,那你就只是口音跟那个人不一样。
Pronunciation (发音):你在 KK 音标上看到的那些符号 (音位) 的组合发音
举英文来说,要用这个语言沟通,人们必须对这个语言里字的发音有一套约定成俗的规范。例如 table (桌子) 的美式发音音标是 [ˈtebəl],每个音位必须被正确的发音出来,别人才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。如果你搞不清楚 [t] 跟 [d] 的差别,或者母音 [e] 彻底跟 [æ] 搞混了,那可不是听起来好不好听的问题,而是根本不正确,甚至可能会变成另一个字的意思去了,那造成沟通上的误会可想而知!
Accent (腔调):不同人对同个音的呈现方式
而腔调呢,则是在一定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,每个地区的人对于同个音位一定程度的变化。这些变化,可能是发声系统摩擦震动位置不同、或者送气程度的多寡等等数不清的因素。即使有这些差异,但说话者是有意识到他在发哪个音的!假设今天有个人他的 accent 就是母音 [e] 发的比较偏向 [ɛ] ,但他在发音上是能区分这两个母音的差别的,那么我们就可以说他的 pronunciation 没有问题,只是他的 accent 使他的发音有这样的外在呈现。
「他有很重的 accent!」是主观认定
根据以上,说某个人 「accent 很重 (have a heavy accent)」 其实是很主观的说法。这句话背后似乎隐含:有一种模范英文是不含任何 accent 的。但是,所谓「模范」,也都是意识形态操纵的结果。
论其客观原因,会说出别人 accent 很重,是因为不熟悉跟自己学的是不一样的腔调。例如,在台湾的我们,学习阶段接触到的大多是美式英文、英式英文,而其他腔调(如印度腔、日本腔、纽西兰腔等)对我们来说比较陌生,一开始听会觉得跟我们熟悉的「那种英文」不太一样,所以这些地方的英文讲者才会被冠上 heavy accent 的称号。
腔调是中性的
发音有好坏,腔调则是中性的!你来自哪个地方,本来就很有可能带有那个地方的腔调。要不要刻意改变,这端看这人取向不同而定。如果你必须要打入一群老美客户,那么也许你会选择让自己的发音趋近美国腔;如果你要去英国留学,你可能不知不觉也会有了一些英式腔调。这些都没有好坏,是每个人的选择。
不过这里必须提醒大家,就算都是美国人在讲英文,腔调也可能大相径庭!例如 North American accent (北美腔) 跟 Mid-west accent (中西部腔) 就很不一样喔。
讲到这,就一定来看演《金权游戏》而被提名金球奖的威尼斯影后 Rose Byrne 萝丝·拜恩,上 Ellen Show 趣味模仿英文里的不同腔调,你会了解到同样是说英文的地方,口音真的差很多!
腔调真的没有好坏吗?
我们从以上影片可以发现,即使腔调应该是每个人的独到之处,不该被当成是语言好坏的标准,但现实是还是有很多人会对跟自己 accent 不同的人有一定的偏见。像是这部影片中 Ellen 就提到
When I was in Texas, they made fun of my New Orleans accent.
我在德州时,他们都会嘲笑我的纽奥良口音。
在文章前面第一部影片,口音的心理学 (The Psychology of Accents) 里提到,人们很容易没有原因的对一些事物有成见。套到腔调上亦然,于是产生了 own-accent bias,也就是认为自己的腔调是最好的。有些以英文为母语的人,可能就会因此对其他腔调的英文有成见。
你愿意改变自己的腔调吗?
如果在希望别人认同、想打进那个圈子的情况下,你会选择抛下自己的 accent,还是坚决不改变原有的样貌?其实不只是英文,任何语言都会面临腔调的议题。许多人都在评论一些台湾的艺人到中国发展后,讲话也开始有了所谓「大陆腔」,我们到底该怎么看待这个现象?
其实,关于腔调,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答案。你的意见很重要。你,是怎么想的呢?
所以回到我们一开始强调 pronunciation (发音) 跟 accent (腔调) 的差别的部分,不论你觉得 accent 是不是需要改变的特质,在雕琢自己的英文口说时,将不同音位的发音搞清楚最重要喔!